整個人又變回那副麻木空洞的樣子,任憑安然再怎麼叫他,他都一點反應沒有。
安然還不死心,想讓卞城王再給孫大白話來一指頭。
卞城王卻擺了擺手說:“醒魂指隻可用一次,再用,恐傷其魂根,于他轉世無益。”
安然歎了口氣,看孫大白話這副模樣,顯然是問不出啥了。
遇上這事,安然在地府也待不住了,趕緊給陽間的手機撥了個電話,強行把自己吵醒了。
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,他立馬跑去隔壁别墅找劉勇。
劉勇剛洗漱完,正拿着毛巾擦臉呢。一見安然過來,臉色還不太對,于是忙問:“咋了?出啥事了?”
“孫大白話出事了。”安然喘了一口氣,簡明扼要地解釋道:“我剛才在地府看見他了,他好像在王河裡淹死了。”
“啊?!”劉勇大吃一驚。
但他知道安然可以通陰,所以沒多問,扔下毛巾就帶着安然直奔孫大白話家。
孫家的大院裡燈還亮着,詹玉穎的幾個娘家兄弟都沒走,正圍坐着唠嗑,商量着明天早點去曬谷場多搶點活幹。
安然和劉勇的突然到來,讓屋裡瞬間靜了下來。
詹玉穎趕緊從炕沿邊站起身,臉上帶着笑:“安老闆,勇哥,這麼晚咋過來了?是有啥急活要安排嗎?”
“也不是什麼急活,就是想問一下,孫有才”安然正想委婉地提醒一下詹玉穎,給孫大白話打個電話之類的。
話還沒等說完,詹玉穎放在炕上的手機就先響了。
“不好意思,安老闆,我先接個電話。”詹玉穎歉意地笑了笑,拿起手機走到一邊。
詹家的幾個兄弟也沒閑着,趕緊搬椅子倒茶水,熱情地招待安然。
但安然擺了擺手,沒有坐,注意力全都在詹玉穎身上。
她接起電話之後,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,隻是一個勁地點頭應着什麼。
屋内衆人也發現了詹玉穎的反應不對勁,尤其是她的臉色,明顯越來越白了,最後甚至需要用手扶着牆才能站穩。
電話一挂,立刻有人問道:“二姐,咋了?出啥事了嗎?”
“是不是姐夫又在外面打麻将輸錢了?讓你去替他還錢擦屁股?”
詹玉穎像是沒聽見,愣了好半天,才聲音發顫地說:“是派出所來的電話,說在王河裡撈上來一個人,讓我去殡儀館确認一下,說是可能是孫有才。”
屋裡瞬間寂靜無聲。
過了好幾秒,詹家大哥才打破沉默說:“應該弄錯了吧?昨天他不還好好的嗎?”
“對啊,是不是詐騙的?姐,你先給二姐夫打個電話。”
詹玉穎回過神,連忙撥打孫有才的手機。
可一連打了好幾次,電話始終都打不通。
安然是知道内情的,但眼前這情況,他也隻能說:“先别想那麼多了,我這就安排車,到殡儀館确認之後再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