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先生,您過來之前,也在天子殿排了幾十年的隊吧?”安然閑聊道。
李儀祉苦笑一聲,歎道:“唉,我是先在枉死城裡熬了十年,又去天子殿排了整整60年的隊。本想趕緊投胎,繼續報效國家,誰能想到,這投胎的隊伍,竟比入籍的隊伍還要長。正巧,忘川河鬧水患,卞城王尋我來看看。可這陰間的水,它不講陽間的理,怨氣凝結,執念彙流,治水的法子必須從頭琢磨,而地府這邊要機械沒機械,要技術沒技術,實在是難呀。”
雖然嘴裡說着難,但李儀祉眼裡的光卻沒有減弱分毫,嘴角甚至還有興奮的笑意。
他頓了頓,接着話鋒一轉道:“不過,若能得現代技術的助力,想必在忘川河上建一座水電站,也絕非空談!反正陽間暫時也回不去了,不如在陰間貢獻力量,也讓後來之鬼,在陰間的這段旅程可以舒服一些,不必像我當年一樣受罪。”
安然聽後連連點頭,心中對這位水利之父肅然起敬。
當然了,除了敬佩李儀祉,錢的事情也十分令他歡喜。
如果這個水電站的大工程真能立項,那可就不是在枉死城裡賣肉夾馍這種小打小鬧了,項目款起碼百億起步。
不過,這些工程設備,對紙紮品的精度要求必然更高,回去要好好琢磨一下才行。
跟李儀祉和劉鵬宇在明晨宮閑扯了大半宿,眼看卞城王沒有回來的意思,陽間那邊天也快亮了,安然便起身告辭。
出宮找到侯展,安然吩咐道:“孫大白話那邊,你就讓他酆都城裡挂機一天,等晚上我再過來找卞城王問問看。”
侯展立刻點頭:“中,這點主,俺做得了。”
清晨,安然在床上睜開眼。
窗外天色陰沉,雲很厚,感覺南山村這邊也要下雨了。
起床洗漱完,劉勇就過來喊安然過去吃早飯。
飯桌上,劉勇問:“今天都有啥安排?需要再紮點啥不?”
“訂單暫時還沒信兒,先不紮了,讓大家休息兩天。不過别墅這邊的裝修要加快進度了,叔、阿姨,麻煩你倆盯着點,不用怕花錢,用最好的油漆材料,重點是快,馬上就要有人過來了。”
吃完早飯,安然又給劉由打去電話,詢問了一下建廠資質的審核進度。
劉由心道:這是真拿我當免費秘書使啊?
但嘴上還是老老實實彙報:“流程還得走兩周左右,但好消息是,衡陽那邊可以先動土挖地基了。廠址定在小南山北面,跟村子和農田都隔開。就是,還得修條路過去。”
“要錢呗?沒事,需要用錢解決的問題,那都不是問題,你讓衡陽那邊放心規劃,缺錢就吱聲。對了,張副縣長那邊推的會計,找到人沒有?”
劉由:副縣長的事兒也要我去盯嗎?
不過,說來也巧了,他還真知道這事,于是回答說:“人今天來了,暫時就一個,叫王欽殿。之前在瑞安九四糧油做财務主任,今早剛去張副縣長辦公室。您要有空,可以過來面一面,估計等會兒張副縣長也得給您去電話。”
安然一想,反正今天村裡也沒活,不如去趟縣裡看看,順便給自己買輛車,不能總使喚李總當司機不是。
于是。
“喂,李總,過來當下司機,我要去趟縣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