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柚甯回來,是為拿走行李。
剛踏進大門,一陣刺耳的笑聲就鑽進耳膜。
隻見平日裡不苟言笑的男人,此刻正坐在姜楚楚身邊,講冷笑話哄她開心。
“阿嚏——”
姜楚楚嬌滴滴地打了個噴嚏。
“冷了?”封寒舟立即緊張起來,脫下昂貴的西裝外套,動作輕柔地披在她肩上。
姜楚楚正好擡頭,兩人霎時四目相對,距離近的幾乎鼻尖相觸。
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。
某種粘稠的、心照不宣的暧昧無聲蔓延。
宋柚甯站在玄關,無聲的扯了扯嘴角。
她以前真是瞎了眼,竟将封寒舟對姜楚楚過度的殷勤與呵護,當成是純粹的、因兄長離世而産生的責任。
其實,他們兩早就不清不楚了。
“柚甯?”
姜楚楚擡眼看見她,霎時像受驚的兔子,臉上堆滿了心虛和慌張,“你、你别誤會,寒舟隻是關心我,怕我着涼”
呵,關心?
宋柚甯心底冷笑。
在暖氣開足的屋子裡打個噴嚏就緊張成這樣?她昨晚穿着單衣在雪地裡凍得幾乎失去知覺時,他怎麼連個影子都看不見?
算了,都不重要了。
她懶得再看這對膈應人的男女,沉默地穿過客廳,徑直上樓。
三年時光,東西很多,但宋柚甯隻收拾出了一個行李箱。
封寒舟這些年送她的那些東西,什麼周年紀念的鑽石項鍊、生日的限量版包包、情人節的永生玫瑰、甚至追她時寫的情書、定情信物她全都扔進了垃圾桶。
人都髒了,拿這些玩意兒惡心自己嗎?
宋柚甯把結婚證放進行李箱夾層,拉上拉鍊,正要起身,一陣強烈的眩暈感猛然襲來。
她踉跄了一下,緊緊抓住行李箱拉杆才勉強站穩。
果然還是病了。
昨晚那場雪,終究沒抗住。
看來搬去封宴家前,得先去趟醫院。
宋柚甯強忍着眩暈和不适,拉起行李箱準備離開。
剛走到門口,封寒舟高大的身形堵在了那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