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一看那被撞塌的圍擋和差點出事的現場,火氣也蹭地上來了,尤其是這姑娘看起來比他還橫。
他大步走過去,眉頭擰着:“吵吵啥?都沒事吧?沒事就一邊去,别堵着門。”
那紅衣姑娘聞聲猛地轉過頭來。
這一轉頭,蘇建民愣了一下。
這姑娘約莫十八九歲,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,眼睛大而亮,像兩丸黑水銀,鼻梁挺直,嘴唇因為生氣而微微嘟着,透着一股鮮活又潑辣的勁兒。
她上下掃了蘇建民一眼,眼神犀利得很:“你誰啊?這工地你管事的?”
“廢話,不是我管難道你管?你哪來的,在工地門口瞎晃悠啥?”蘇建民被她那眼神看得有點不自在,沒好氣地回了一句。
“大路朝天各走半邊,你管我哪來的?”姑娘下巴一揚,毫不客氣地頂回來。
“你自行車差點害得出車禍,還有理了?”蘇建民火氣又上來了。
“誰沒理?你問問你那司機,是不是他先撞過來的,我新買的車轱辘都讓他軋瓢了,賠錢。”
姑娘指着那變形的自行車輪子,理直氣壯。
“賠個屁,你自己往車底下鑽,沒讓你賠我圍擋錢就不錯了。”
“嘿!你這人講不講理?”
“跟你這種胡攪蠻纏的就沒法講理。”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嗓門一個比一個高,針尖對麥芒,吵得不可開交,倒把剛才那場驚險事故給吵得變了味。
蘇國強想上去勸,根本插不進嘴。
顧澤皺着眉,把蘇糖往後拉了拉,免得被波及。
蘇糖卻眨巴着大眼睛,看看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二哥,又看看那個同樣像隻好鬥小公雞似的紅衣姑娘,忽然覺得這畫面還挺有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