吱嘎一聲刺耳到極點的急刹車聲,猛地撕裂了工地下午相對平靜的空氣。
緊接着是哐當一聲巨響,像是什麼重物狠狠撞上了工地的臨時圍擋。
外面瞬間炸開一片工人的驚叫和慌亂的呼喊。
“咋了?”蘇建民反應最快,像頭被驚了的豹子,猛地從工棚裡竄出去。
蘇國強和顧澤臉色一變,也立刻跟上。
蘇糖的小心髒提到了嗓子眼,趕緊拉着顧澤的衣角也往外跑。
工地大門口,一片狼藉。
一輛拉着砂石的舊東風卡車,車頭狠狠怼進了臨時圍擋裡,撞塌了一大片。
司機是個老師傅,此刻臉色煞白地癱在駕駛座上,顯然吓得不輕。
但這還不是最紮眼的。
最紮眼的是卡車前輪底下,壓着一輛幾乎散了架的二八大杠自行車。
自行車旁邊,一個穿着紅格子外套、梳着高馬尾的年輕姑娘,正利索地從地上爬起來。
她一邊拍打着褲子上的灰,一邊指着那卡車司機,嗓音又亮又脆,帶着一股子潑辣勁:
“你咋開車的,長沒長眼啊?這麼大個大活人,看不見呀,要不是姑奶奶我躲得快,這會兒都讓你軋成相片了。”
那司機本來吓蒙了,被這劈頭蓋臉一頓嗆,也來了火氣,探出頭罵:
“你他媽瞎啊?突然從旁邊蹿出來,施工重地一個姑娘家家的沒事往這跑啥?”
“你才瞎,姑奶奶我愛去哪去哪,你管不着?賠錢!”姑娘叉着腰,毫不示弱。
蘇建民一看這架勢,先是松了口氣,沒出人命就好。
但一看那被撞塌的圍擋和差點出事的現場,火氣也蹭地上來了,尤其是這姑娘看起來比他還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