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她能理解,畢竟曾經他們本就是情深。
可偏偏她有了子嗣。
她不敢謝淸珵的心。
父母愛子,則為之計深遠。
既入國公府,她的孩子必須是世子嫡女。
所以當謝淸珵要接孟玉入府,一向溫順的她,第一次反抗。
謝淸珵認為她善妒,半個月未踏入她房門。
她身為主母,執掌對牌鑰匙,沒有她的允準,孟玉連進内院都得她允許。
她本以為可以這樣維持下去。
可她做了個夢。
夢中,她阻止孟玉入府,孟玉不堪各種流言蜚語,四個月後投河自盡,鬧得滿城風雨,謝淸珵因此牽連于她,對她愈發冷淡,兩月後親手呈上書家‘罪證’,滿門遭難,下場凄慘。
她身敗名裂,隻得一紙休書,她情緒激動,胎兒死于腹中。
謝淸珵冷眼旁觀,“你害死她,這樣不過一命抵一命。”
“我謝清珵唯負孟玉”
唯負孟玉…
書錦藝嫁入六年,事無巨細盡心盡力。曾為謝清珵西塞憂心忡忡,跪在佛前祈求他平安,落下病根。
每到寒冬膝蓋疼痛難挨。
而他母親身患染疾,也隻有她不顧生死盡心侍奉。
那一刻她醒了。
徹底匆夢中清醒。
不知是否是老天爺給她一個警醒,但她明白,若今日她不允孟玉入府,她日禍事臨頭,皆都是她一人的罪過了。
夢境裡的慘事,她不想再經曆一遍。
“小姐,你糊塗啊,你怎能答應如此無理要求?”碧螺聲音發顫而道。
書錦藝看向了碧螺,“碧螺,我想通了。”
碧螺微頓,眼裡有疑惑。
“我靠不住自己的夫君,靠不住謝家的,何不随了他們的意”書錦藝苦笑,撫摸着尚未顯懷的小肚,“嫁了六年,我還是個外人。”
碧螺瞬間一愣,她不明白小姐為何突然看透,又看透了什麼。
明明謝家給了主母體面。
可姑娘怎麼仿佛心灰意冷,失望了呢。
書錦藝回想夢中,謝家的冷眼,以及謝淸珵的無情,書錦藝徹底蘇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