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錦藝回想夢中,謝家的冷眼,以及謝淸珵的無情,書錦藝徹底蘇醒了。
她很少做夢,做的夢大多一一靈驗了,她看清了,也心寒了,在府中六年付出又如何?
無論她做什麼,在國公府裡,她永遠是最格格不入的那個人。
不止是謝清珵這麼覺得,國公府上上下下的人,都認為如此。
國公府開始想要的世子妃,從來就不是她。
第二日,書錦藝被婆母劉氏叫過去。
身為兒媳的她不得不去。
書錦藝換了素淨衣裳,到了婆母的欣和苑,武嬷嬷引她入内。
剛進主屋,便見了兩道身影。
其中一道她最熟悉不過,清冷端方,同床六載,他的輪廓她閉眼都能描繪。
而他身旁女子嬌小纖弱,不似書錦藝明豔奪目,卻有一雙倔強眼眸令人難忘。
此時劉氏的目光正看着那女子,眉目溫柔和藹。
是孟玉,六年前她見過。
七年前花燈節,兄長帶她出門,親眼看見謝淸珵帶着一女子穿行街市,贈予花燈,沒想到如謝清珵清冷如他,也會對一個女子關懷備至。
那時,她暗戀謝淸珵,隻敢遠觀,覺得他們真如傳言中般配。
六年重逢,而她有了正妻的名分。
而孟玉卻已是她人之婦,歲月匆匆,卻好像在她臉上什麼都沒留下。
兜兜轉轉又和他的夫君站在一起,好像什麼都變了,又好像什麼都沒變。
恍惚間好似又回了那次花燈節。
她依舊是個暗戀的旁觀者。
謝淸珵在書錦藝未進屋時,便聽出了她的腳步聲。
直到她輕步入屋,這才擡眼去看,她病了半月,他為孟玉的事四處奔波,未曾來看過她,如今見她消瘦不少,卻不想主動開口。
她向來守禮知禮,自會同他說話。
“兒媳見過婆母,半月未見婆母,兒媳甚是記挂婆母身體。”
書錦藝的确先開口了,卻沒了往日那句溫柔的夫君稱呼。
謝淸珵眉頭緊皺,心中升起不滿。
劉氏輕咳了幾下,察覺到了書錦藝的冷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