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過來人,她明白,但覺得她這股子别扭很快過去,畢竟誰會和自己夫君過不去。
劉氏便主動開口問道,“我一切都好,錦藝,病可好些了?”
書錦藝颔首回答,“已愈七八,尚有餘咳。”
劉氏點頭,“既然如此,今日喚你過來見見玉兒,你作為主母,需為她安置住處。”
兩個稱呼,兩個意思,一個事錦藝,一個是玉兒,親疏立現。
孟家祖父曾救過國公爺,交情自然深厚,孟玉又自幼常出入謝家,又和謝清珵青梅竹馬,情誼自不必說,更别說與劉氏情同母女。
記得她初嫁時奉茶,劉氏讓她舉滾燙茶碗良久才接。
劉氏命她端着滾燙的茶碗舉過頭頂,遲遲不肯接茶。
直到她兩手通紅已經燙出血泡。
劉氏面色冷凝,從來沒像今天這般和顔悅色過。
那日她冷言道,“你該知道我要的兒媳不是你。”
那時她雖悲憤,但自知自己占了旁人位置。
畢竟這個姻緣是她自己撿來的,這苦果是她自己吃的。
故對劉氏百般刁難默默承受。
直到劉氏染天花,她不顧生死冒險照料,劉氏才轉變态度讓她掌家。
國公府六年,自己的體面都是她自己掙來的。
書錦藝聽出劉氏語氣中的開心和迫不及待,輕笑道,“原是如此,不知婆母要為孟小姐安置何處?”
這話一出,讓劉氏為難。
如今孟玉身份尴尬,住處講究。
太委屈的地方委屈了孟玉,她又心疼。
正當此時,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傳來,“叔母不必為難,玉兒随夫君久居邊關,什麼地方都住得,别為難了書夫人。”
一聲書夫人,意味深長。
外人該稱少夫人,就算是謝家妹妹該也該稱她為嫂嫂。
她卻稱書夫人。
在場衆人卻無異色,好像隻有她察覺到不對。
書錦藝擡眸,就見孟玉正在看她,孟玉眼中情緒不明,像是挑釁?又或者打量她這個國公府少夫人,謝清珵的正妻。
謝淸珵此時開口說了話,言簡意赅,“既如此,安排到文翰院,後罩房處吧。”
文翰院近主屋,是謝清珵辦公處,離得又近,這般安排難免引人遐想。
站在書錦藝旁邊的碧螺一想瞬間臉黑了,一個有婦之夫安排在世子附近,二人又是當年那般情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