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畢,碧螺已然跪下來。
劉氏眼睛氣得通紅,指着書錦藝:“她是你的陪嫁丫鬟,我自是不會為難,但一個奴才今日這般口無遮攔,身為當家主母,你該如何?”
這看似放過,實在處處在逼她做選擇。
書錦藝眼裡一絲譏諷流轉,看向了自己夫君道,“夫君以當如何?”
謝淸珵神色冷漠,凝視書錦藝那雙黑眸,心有不悅,“以下犯上,按照家規是要發賣出去,看在是你陪嫁丫鬟的份上,杖責二十。”
書錦藝突然笑了。
碧螺臉色慘白,“小姐莫要為難,罰奴婢多少奴婢也甘願認罰。”
書錦藝輕拍打碧螺的肩膀,“碧螺你忠心護主,何錯之有,又為何要受罰。”
這話一出,劉氏臉色一黑。
謝玉竹氣憤不已,“書錦藝,你病瘋了?你今天突然松口答應孟姐姐入府,定然心存不滿,現在不就是給人添堵!”
這方,許久未說話的孟玉開口,“原來是世子夫人對玉兒不滿,叔母,如此還是将我安排在外宅吧,隻要能住,不用入住國公府,我也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”
謝淸珵眼眸微涼,透着複雜,“你還想去哪?”
男人一向克制的嗓音有了起伏,連同起伏的還有他的執念。
孟玉心裡震顫,眼眶有了濕意。
此番此景,倒真像一對苦命鴛鴦。
書錦藝心中悲涼又譏諷。
即使早就經曆夢中,知道這家人對她沒有任何情義,可她還是不争氣的生了幾分悲涼。
可憐她用盡了六年的心力。
可悲她曾以為,隻要真誠以待,亦能換來謝家人的厚愛。
六年時光已過
不過是她奢侈的黃粱一夢。
“書錦藝,帶你丫鬟離開。”謝清珵冷聲,“今後孟玉事不勞你費心。”
書錦藝心中一動。
在場衆人,原以為書錦藝會像以往一樣先低下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