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清珵怒色稍斂:“不是讓她回去了?”
長厮歎氣:“孟姑娘執意要當面謝爺”
按理說夜深人靜,孤男寡女不合禮數。
但孟姑娘與世子爺情分特殊,不好驅趕。
謝清珵本不打算見孟玉,如今已成婚,總該避嫌。但想起書錦藝那淡然模樣,眼中浮現愠色:“讓她進來。”
也該讓書錦藝警醒些。
六年世子夫人當得太安逸了。
長厮微訝,旋即道是。
——
“昨夜那孟氏去了世子爺的書房,三更才出。”碧螺将聽到的消息道來
書錦藝眸光微動,面色如常,“嗯。”
早就料到了這一天,隻是比她預想快了些。
也是,哪個男人面對自己的心頭肉朱砂痣能坐懷不亂?
當年情深緣淺,遺憾六載,如今重逢,自是幹柴烈火。
碧螺見自家小姐反應平淡,确信她是鐵了心要和離。
她替小姐既喜又憂,至少不再為負心漢傷心了,但
“姑娘若和離,腹中孩兒如何是好?”碧螺看着書錦藝未顯懷的肚子,“姑娘姑娘未告知夫人和世子爺有孕,想必已有打算。”
書錦藝輕撫腹部,月份尚小,不顯身形。
夢中孩子從腹中裡流出來的劇痛,像有人把她千刀萬剮,生命被剝奪的痛楚,讓她生不如死。
她明白,若想和謝清珵此生再無糾葛,那這個孩子留不得。
但是
憑何?
這個孩子在她腹中,便就是她的骨血。
她不會讓謝淸珵知曉這個孩子。
要和離,也要帶走這個孩子。
“待父親母親歸來,已是冬日,穿厚些遮掩便是。和離後回老宅生産,待風聲過去再回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