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辭離開後,屋内的暖爐依舊燒着,書錦藝卻覺得那股暖意無法驅散身上的寒氣。
他最後那句話,那句關于她腹中孩兒的話,是一把無形的利刃,精準地抵在了她最柔軟的地方。
這個男人,心思深沉,手段狠絕。
與他做交易,無異于與虎謀皮。
可她沒有選擇。蘇家的百年清譽,父親的生死未蔔,都壓在她的肩上。
她不能退,也退無可退。
良久,她才從那種被看透的無力感中掙脫出來。
她走到窗邊,推開一條縫隙。夜風灌了進來,帶着初冬的凜冽,讓她混亂的思緒清晰了些許。
三個月。
她隻有三個月的時間。
她不能坐以待斃,等着蕭辭來評判她的價值。她必須主動出擊,讓他看到自己的能力,讓他無法輕易放棄這唯一的生機。
“碧螺。”她開口喚道。
守在門外的貼身丫鬟立刻推門進來:“世子妃,您有什麼吩咐?”
“備車,我要去一趟濟世堂。”
碧螺有些遲疑:“現在天色已晚,而且世子爺那邊”
“不必管他。”書錦藝打斷了她的話,“我的話,你聽不懂嗎?”
碧螺不敢再多言,連忙應聲退下。
馬車在夜色中穿行,最終停在了京城最大的藥鋪“濟世堂”門前。
即便臨近歇業,藥鋪裡依舊人來人往。濃郁的藥草氣味撲面而來,讓書錦藝緊繃的神經得到了一絲安撫。
她沒有理會夥計的殷勤招待,徑直走到櫃台前,對着年邁的掌櫃開口。
“掌櫃,我需要幾味藥材。”
“夫人請講。”老掌櫃态度和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