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要的,是你。”孟玉說,“一個心裡有我的謝清珵。而不是一個被蘇家女的影子操控的國公府世子。”
謝清珵沒有再與她争辯。他繞過她,大步走向書房,将門重重地關上。
孟玉獨自站在原地,許久未動。
另一邊,書錦藝的院落裡,一派安靜。
碧螺将一本本厚重的醫典古籍從箱籠中搬出,小心地放在桌上,灰塵揚起,在光線中飛舞。
“小姐,您真的決定了?”碧螺一邊擦拭着書冊封面,一邊問。
書錦藝正在研墨,聞言,手上的動作沒有停。“決定什麼?”
“和離啊。”碧螺的聲音很輕,“還要給給那位王爺治病。這太冒險了。”
“不冒險,蘇家就沒有活路。”書錦藝将墨錠放好,“父親在北境,多待一日,便多一分危險。我不能等。”
她擡起手,鋪開一張宣紙。
“可是世子爺他他不會同意的。國公府也不會答應。”碧螺憂心忡忡。
書錦藝提起筆,飽蘸墨汁。“他答不答應,不重要。”
這句話,與蕭辭說的一模一樣。
碧螺不再勸了。她的小姐一旦做出決定,便不會更改。
“那您要怎麼跟世子爺說?”
書錦藝落筆,在紙上寫下兩個字:藥方。
“碧螺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替我向世子傳話。”書錦藝的聲音平穩,聽不出任何情緒,“就說,我有事與他商議。”
夜色漸深。
謝清珵在書房枯坐了兩個時辰。
他面前攤着北境的防務圖,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。腦中反複回響的,是孟玉那些尖銳的質問。
他煩躁地起身,在房中踱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