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螺擔憂地上前:“世子妃,小姐她”
“不必管她。”書錦藝重新拿起書卷,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。
她沉默了許久,才對身邊的碧螺吩咐道:“去庫房,把我陪嫁裡的那幾箱江南雲錦,東珠首飾,還有城郊的兩個莊子,都整理出來,列一份單子。”
碧螺不解:“世子妃,這是要”
“給小姐添妝。”書錦藝的聲音很輕,“國公府給的嫁妝,怕是不會太體面。我這裡添一些,至少能讓她在夫家手裡多些傍身的錢财,日子也能好過一點。”
“是。”碧螺應聲退下。
書錦藝走到窗邊,推開了窗戶。
夜風吹進來,帶着深秋的寒意。她知道,謝玉竹的恨,從今晚起,便深植于心了。
而這份恨,或許在将來的某一天,也能派上用場。
謝玉竹出嫁那日,國公府内外一片寂靜。沒有喧鬧的鼓樂,沒有往來的賓客,隻有幾擡嫁妝從側門悄悄擡出,車身上系着的紅綢在秋風裡顯得無力。
劉氏站在廊下,看着那支隊伍走遠,面色緊繃。
她認為自己做出了對國公府最有利的決定,至于女兒的心情,早已被她抛在腦後。
書錦藝稱病,沒有去送行。
碧螺端着藥碗進來,見她正站在窗前,看着院中枯黃的落葉。
“世子妃,您真的不去送送小姐嗎?”
“去了又能如何?”書錦藝轉過身,接過藥碗,但沒有喝,“多說幾句場面話,就能讓她在婆家過得更好?”
她将藥碗放在旁邊的案幾上。
“我備下的添妝,送過去了嗎?”
“送過去了。”碧螺從外面進來回話,“奴婢親眼看着擡上車的。隻是夫人看到了,問了一句。”
“她說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