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玉竹的字,她是認得的。可那信裡的口吻,卻完全不像她。
那個驕縱蠻橫、受一點委屈就要鬧得天翻地覆的謝玉竹,會在短短幾個月内,就變得如此溫順懂事?還會為自己曾經的言行道歉?
書錦藝不信。
這太不合常理了。
她想起謝玉竹離開那晚,沖出房門時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。那樣的恨,不會輕易消散。
她叫來碧螺。
“去查一下,最近從淮西到京城,除了陳家派來的人,還有沒有别的商隊或者信使。”
碧螺應聲。
“世子妃,您是懷疑”
“我什麼都不懷疑。”書錦藝打斷她的話,“我隻是想知道,小姐在陳家,究竟過得如何。”
她停頓了一下,補充道:“找個嘴巴嚴,做事穩妥的人去辦。不要驚動任何人,尤其是夫人那邊。”
碧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“是,奴婢這就去安排。”
碧螺退下後,書錦藝走到窗邊。
天色已經暗了下來,寒風從窗縫裡鑽進來,吹得燭火搖曳。
淮西在南邊。
她不知道謝玉竹現在是什麼境況,但那封“平安信”,反而讓她确認,謝玉竹一定出事了。
而這件事背後,或許有她更想看到的人的影子。
她需要耐心,等待一個确切的消息,也等待一個合适的時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