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錦藝捏着那本冊子,站在院中。
順手為之。
他說得輕巧。查封商鋪,動用禁軍,開辟新的商路,這一切,怎麼可能是“順手為之”。
這一份人情,太重了。
她一直等到深夜。
蕭辭還是來了。他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,面色也恢複了些許,隻是走近時,書錦藝還是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味。
“王爺的這份大禮,民女受之有愧。”書錦藝開門見山。
蕭辭在石桌邊坐下,給自己倒了杯涼茶。
“本王說過,隻是順手。”
“孟家與國公府争利,王爺插手其中,不怕引火燒身?”
“引火燒身?”蕭辭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,“這京城裡,還沒幾團火,敢往本王身上燒。”
他的話語平淡,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勢。
書錦藝沉默了。
是啊,他是皇帝最鋒利的刀。這把刀,隻會傷人,又怎會怕火。
“王爺想要什麼?”她問得直接。
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,這個道理她懂。他幫她,必然有所圖。
蕭辭端起茶杯,卻沒有喝。他看着杯中漂浮的茶葉,許久才開口。
“本王說過,你是個聰明人。”
他擡起頭,看向她。
“本王需要一個身份,一個能自由出入國公府,卻又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的身份。”
書錦藝的心一沉。
“什麼身份?”
“你的病人。”蕭辭放下茶杯,一字一句地說,“一個身患頑疾,需要你這位‘神醫’長期診治的病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