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玉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。“希望如此。”
這時,一個踉跄的身影沖了進來,是她的丈夫,謝玉竹。
他顯然是聽到了消息趕回來的,額上全是汗。
“父親呢?母親呢?我妹妹”他看到書錦藝,一把抓住她的肩膀,“到底是怎麼回事!”
“夫君,你冷靜點。”書錦藝被他抓得生疼。
“我妹妹死了!你叫我怎麼冷靜!”謝玉竹雙眼通紅,“你剛才就在這裡,你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!書錦藝,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?”
“世子,您别怪罪少夫人。”孟玉在一旁柔聲勸道,“弟妹也是太過震驚,才”
“你閉嘴!”謝玉竹粗暴地打斷她,“這裡沒你說話的份!”
孟玉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。
書錦藝掙開他的手。“夫君若想知道事情始末,應當去問父親,而不是在這裡質問我。”
“你”謝玉竹被她疏離的态度堵得說不出話。
“我累了,先回院子了。”書錦藝再次福了一禮,看也不看他,轉身離開。
回到自己的院子,她關上門,将所有聲音隔絕在外。
她走到窗邊,推開窗戶,院子裡的那棵梧桐樹,葉子已經開始泛黃。
她沒有哭,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。
隻是站着。
腦子裡反複回想着謝玉竹(妹妹)的模樣。那個驕縱的,愚蠢的,卻又沒什麼真正壞心思的少女。她看不起自己,每次見面都要刺上幾句,但她的喜怒都寫在臉上,一眼就能看穿。
書錦藝想起半個月前,她無意中撞見謝玉竹和孟玉在花園裡說話。
謝玉竹當時很生氣。“我不過是說了幾句書家的壞話,哥哥做什麼發那麼大的火?反倒是你,孟玉,你明明心裡得意,還要裝出一副替她說話的樣子,真虛僞!”
孟玉當時是怎麼回答的?
她說:“玉竹,你誤會我了。我隻是覺得,她已經夠可憐了。而且,有些話,不必我們親自說。說得多了,反而會惹人厭煩。”
當時,書錦藝隻覺得孟玉手段高明,懂得借力打力。
現在想來,那句話裡,藏着更深的殺意。
一個總是把秘密挂在嘴邊的謝玉竹,對孟玉來說,是一個很好用的工具,也是一個随時會暴露自己的隐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