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錦藝站在原地,許久沒有動。
直到确認他的腳步聲已經遠去,她才走到妝台前坐下。
她拿起那支他曾經送給她的玉簪,手指用力,堅硬的玉簪在她掌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壓痕。
疼。
但這點疼,讓她無比清醒。
今夜,隻是一個開始。
謝清珵的懷疑,不會輕易消失。
她隻有三天時間。
三天之内,必須拿到賬冊,送到蕭辭的人手上。
她看着銅鏡中的自己,那張平靜的面容下,是翻湧的恨意和決絕。
書錦藝。
她在心裡默念着這個久違的名字。
從今往後,她隻為這個名字而活。
東宮的夜宴,沒有想象中的歌舞升平。
偌大的殿内,隻設了一席。太子趙恒穿着一身玄色常服,親自為謝清珵斟酒。菜是禦廚新做的,酒是窖藏多年的佳釀。
“邊境最近可還安穩?”趙恒問。
“托殿下的福,并無大事。”謝清珵回答。
兩人談論着朝堂上的事,從西北的軍備聊到南方的水患,氣氛融洽,仿佛隻是尋常的君臣叙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