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坐下,而是走到了牆邊,打開了一個暗格。裡面放着的,不是文書,而是一把短劍。
劍鞘古樸,沒有任何裝飾。
他抽出短劍,劍身在晨光中泛着幽暗的光。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時,父親送給他的。用它殺過人,見過血。
他用指腹緩緩摩挲着劍刃。
書錦藝的回答,給了他想要的“安心”。也給了他動手的理由。
一個如此懂得隐忍,如此懂得權衡利弊的女人,如果書家真的有翻案的一天,她會甘心隻做一個“謝家婦”嗎?
他不會拿整個家族的安危去賭一個女人的心。
謝清珵将短劍收回鞘中,放回暗格。
他走到書案前,提筆,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寫下了一個字。
“清。”
清理。清除。
他将紙條折好,放進一個信封。
然後,他拉動了書案旁的一條不起眼的繩索。片刻之後,一個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書房的角落裡。
“主子。”
“把這個,交給影衛。”謝清珵将信封遞過去,“今晚動手。幹淨點。”
“是。”
黑影接過信封,又無聲地消失了。
書房裡恢複了安靜。
謝清珵坐回椅子上,拿起了桌上的一本兵書。
他翻開書頁,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