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錦藝正在修剪一盆蘭花,聞言動作未停。“結果呢?”
“孟家說那管事昨夜偷了府裡東西,已經連夜逃了,不知所蹤!”碧螺學着外面的傳言,“誰信啊!分明是做賊心虛,把人藏起來了!”
“藏起來,或是滅口了。”書錦藝剪下一片枯葉。
碧螺的笑意僵在臉上。
“那那孟玉呢?”
“這才是好戲。”碧螺壓低了聲音,“孟家一早就對外宣稱,孟小姐驚聞此事,憂思成疾,一病不起了。現在孟府大門緊閉,誰都不見,說是要靜養。”
“病了?”書錦藝停下手裡的剪刀,終于笑了出來,“病得可真是時候。”
一場縱火案,主謀“病”了,經手人“跑”了,死無對證。孟家這招金蟬脫殼,玩得倒是熟練。
“他們也太不要臉了!”碧螺憤憤不平,“難道就讓他們這麼蒙混過去?”
“自然不能。”書錦藝将剪刀放回盤中,“她想病,也得看我同不同意。”
“小姐的意思是?”
“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開了藥坊,是個大夫。”書錦藝坐回桌前,拿起紙筆,“孟小姐病得這樣重,我于情于理,都該去探望一番。”
碧螺的眼睛亮了。“您要去孟家?”
“我不去。”書錦藝筆尖蘸飽了墨,在紙上寫下幾個字,“我要請全京城最好的大夫,去為她會診。”
她将寫好的帖子吹幹,遞給碧螺。
“把這個,送到濟世堂的張院判手裡。”
張院判,曾經的太醫院院判,如今年老緻仕,在京城開了最大的藥堂,醫術高明,為人更是剛正不阿。
“就說,我聽聞孟小姐病體沉重,心急如焚,特為她尋訪名醫。診金由我一力承擔,隻求張院判能妙手回春,治好孟小姐的‘病’。”
書錦藝的每一個字,都說得清晰無比。
“我倒要看看,她是真病,還是假病。”
碧螺接過帖子,重重點頭。“奴婢這就去!”
看着碧螺匆匆離去的背影,書錦藝走到窗邊,推開了窗戶。
清晨的冷風灌了進來,讓她紛亂的思緒清晰了許多。
孟玉,你想躲在背後玩陰謀詭計。
那我就把你拉到台前,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真面目。
這場戲,才剛剛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