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境三城。
那曾是她父親駐守過的地方。
她小時候聽父親說起過,那裡常年風沙,百姓生活困苦,但每一寸土地,都是将士們用命換回來的。
現在,太子為了那把椅子,要将百萬軍民和國土,拱手送人。
“啪。”
她手裡的茶杯被重重放下,茶水濺出,在桌上留下深色的水漬。
書錦藝站了起來,因為動作太快,帶倒了身後的椅子。
她沒有理會,隻是将那卷絲帛捏在手心,絲帛的邊緣幾乎要嵌進她的皮肉裡。
“賣國求榮,其心當誅!”
她的聲音不大,卻字字清晰,帶着一種徹骨的寒意。
一直以來的沉穩和冷靜,在這一刻被擊得粉碎。這不是私仇,這是國恨。
“我們必須立刻把這件事捅出去!”書錦藝轉向蕭辭,“把密函呈給皇上,讓滿朝文武都看看,他們一心擁護的儲君,是個什麼貨色!”
“然後呢?”蕭辭反問她,他的反應和她的激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“然後?”書錦藝被他問得一滞。
“然後,太子會說這是栽贓陷害。孟家和他的黨羽會立刻反咬一口,說這是我這個攝政王為了奪權,僞造的證據。”蕭辭的邏輯清晰而殘酷,“皇上年幼,無法決斷。最後的結果,就是這封密函變成一張廢紙,而我們在西域經營多年的細作,會立刻身首異處。”
書錦藝的胸口劇烈起伏。
她當然想到了這些後果,可是一想到北境三城,她就無法保持理智。
“難道就這麼看着?任由他拿我朝疆土去做交易?”她質問道,“我父親,還有邊關成千上萬的将士,他們守護的東西,不是給太子用來換取皇位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