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裡,空間很寬敞。蕭辭靠在軟墊上,閉着眼睛,似乎有些疲憊。
“王爺的寒毒,又發作了?”書錦藝問。
蕭辭沒有睜開眼睛,隻是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書錦藝從随身的香囊裡,取出一枚小小的蠟丸,遞了過去。
“這是家祖留下的方子,配的藥丸,可以暫緩寒毒。”
蕭辭睜開眼,接過那枚蠟丸,沒有立刻服下,隻是放在手中把玩。
“你祖父的醫書,我都看過了。這個方子,裡面沒有。”
“這是家父後來根據祖父的手劄,改良過的。”書錦-藝解釋道,“家父被貶之前,一直在研究這個。”
提到父親,她的情緒有了一絲波動。
蕭辭将那枚藥丸放入口中,咽了下去。
一股暖流,似乎從腹中升起,驅散了部分寒意。
“你父親的案子,我已經讓大理寺重查了。”蕭辭開口,“但是,卷宗遺失了很多,當年的證人,也死的死,走的走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書錦藝的聲音很輕,“我不急。”
“當年上奏彈劾你父親的,是孟玉的父親,前任禦史大夫。”蕭辭又說。
書錦藝的身體僵硬了。
孟玉,那個曾經和謝清珵走得很近的女子。
“孟家,如今是太傅一衆最得力的臂助。”蕭辭看着她,“扳倒他們,就是扳倒太傅的根基。”
馬車停在了書錦藝的宅邸門前。
“赈災是第一步。”蕭辭說,“讓百姓看到,誰才是真正為他們做事的人。民心,比朝堂上的那些争論,重要得多。”
書錦藝下了馬車,對着車内的蕭辭行了一禮。
“多謝王爺。”
她轉身,正要進門,蕭辭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。
“書錦藝。”
她回過頭。
“待你父親昭雪那日,”蕭辭看着她,“我會親自為你父親在朝堂上正名。”
書錦藝沒有說話,隻是再次深深一拜,然後走進了宅邸的大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