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風柔聲說道:“同志姐,是我。”
一聲深呼吸後,聲音平靜了:“進來吧,門沒插。”
秦風推開門,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。
蕭子墨坐在靠窗的書桌前,天藍色的确良短袖襯得她皮膚雪白,黑色長裙垂到腳踝,腳上是那雙锃亮的黑色高跟鞋,身在滿眼土黃灰黑的窮縣裡,顯得格外紮眼,像幅不小心掉進村畫裡的西洋畫。
她擡起頭,利落的高馬尾甩了一個弧度,掃過桌上的那張紙,送過一抹墨水的清香,微紅的眸子透過黑框眼鏡看着秦風,透過,淡淡的問道:“有事?”
秦風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張紙上。
調動申請表!
“同志姐,你要調走?”
蕭子墨把筆往桌上一擱,嘴角撇了撇,語氣裡有無奈,有不甘,還有點小孩子似的賭氣:“一個任務都完成不了,留在這裡丢人現眼嗎?”
秦風試探道:“是因為抓特務的那三個指标?”
蕭子墨自嘲地笑了笑:“三個?能抓住一個就燒高香了。”
秦風忽然想起二秃子昨天神神秘秘說的話,靠在桌子上,低頭看着蕭子墨,輕聲說道:“同志姐,我問你個事。”
“如果有個叫胡科長的,半夜裡偷偷雇人去某個地方挖什麼,給的還是大洋,幹一天就加五塊你說這會不會是特務?”
蕭子墨的眸子唰地亮了,黑框眼鏡都擋不住那股光,她猛地站起來,高跟鞋在地上磕出清脆的響,急切的問道:“誰?在哪個村?具體在哪塊?”
秦風故意賣關子:“你先說說,這可能性大不大?”
“百分之八十!”蕭子墨回答的斬釘截鐵,轉身抓起挂着槍套的武裝帶,急切的說道:“現在就去!”
秦風按住她的胳膊,悠悠說道:“同志姐,急不得。”
“人家後半夜才動手,現在去抓不到現行,反倒打草驚蛇,讓他們跑了可是麻煩。”
蕭子墨這才按捺住性子說道:“行,聽你的,晚上行動。”
說着放下武裝帶:“走,姐請你吃好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