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現在趕上三年大旱,河底都幹裂了,但等災年過去,那裡前有小河淌水,後有青山環抱,絕對是蓋小院子的好地方。
劉彩霞擰開了酒瓶,往兩個小粗瓷黑碗裡各倒了小半碗。
酒液清冽,泛着淡淡的黃。
還是老酒。
“小風,先陪姐喝一杯。”
劉彩霞輕聲說道。
秦風端起碗,和她的碗輕輕一碰,發出清脆的響聲,仰頭一飲而盡。
酒液入喉,微微泛甜,辛辣的熱意,順着喉嚨一路燒到胃裡。
果然是老酒。
劉彩霞也一口喝幹,臉頰被酒氣一激,泛起兩抹紅暈,在院裡昏黃的煤油燈光下,襯得她眉眼越發嬌媚,像是蒙了層水霧,豔得讓人移不開眼。
她又給兩人倒上酒,這次倒得比剛才滿了些。
“小風。”她垂眸看着酒液端,指尖輕輕摩挲着碗沿,聲音低了些,“從上次段洪波的事,到昨天那個畜生,再到今天的方胖子”
“從這些事上,你對姐,大概也看明白了些吧?”
秦風握着碗的手緊了緊,不知道該怎麼接話。
他看得出她的不容易,也看得出她為了活下去,不得不應付那些龌龊的人和事,可這些話,他沒法說出口。
劉彩霞也沒指望他回答,自顧自地舉起碗:“再喝一個。”
兩人的碗又碰在一起。
酒液再次下肚,熱意更甚,連帶着空氣都仿佛燥熱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