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如水,灑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,像是老年人那布滿了褐斑的皮膚。
白日裡人來人往的熱鬧早已褪去,整個大院靜悄悄的,隻有風吹過枯樹葉的沙沙聲。
唯獨最東頭的一個窯洞,窗戶裡還亮着昏黃的燈光,像黑夜裡的一顆孤星。
秦風騎車到窗下,放慢動作,輕輕敲了敲窗棂:“同志姐,睡了嗎?”
“就等你呢。”
清亮的女聲從裡面傳來。
吱呀!
窯洞門被拉開。
蕭子墨身上穿着筆挺的綠色軍裝,配着藍色軍褲,腰間緊緊紮着一條武裝帶,右側别着一把烏黑的手槍,頭上戴着一頂大檐帽,帽檐下的眉眼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有神,英姿飒爽,又帶着幾分女兒家的妩媚,嬌俏的立在月色裡。
看了秦風一眼,不滿的說道:“怎麼才來?”
秦風:“不晚,這會村裡人才睡下,咱們現在去正好。”
蕭子墨:“等下,我推車去。”
秦風微笑着說道:“同志姐,還是我帶你吧,你那技術”
話沒說完,蕭子墨立刻瞪了他一眼,差點就想頂回去。
但話到嘴邊,想起上次騎車帶着他,差點沖進路邊溝裡的事,又把話咽了回去,撇了撇嘴,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:“你騎穩點!”
秦風笑着掉轉車頭。
蕭子墨動作靈巧地跳上後座。
車子過了一個坑。
蕭子墨下意識的用手搭住秦風的腰,立刻又收回,還故意把身子後傾,盡量遠離他。
兩人剛走沒多遠,對面窯洞的陰影裡,悄無聲息地閃出三個身影,借着夜幕的掩護,遠遠地跟了上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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