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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色像一層薄紗,懶洋洋地鋪在黃土高原的溝壑梁峁上。
土窯依着山勢胡亂鑿着,高高低低,歪歪扭扭,院牆也是黃泥糊的,東倒西歪,透着股窮荒的雜亂。
三年大旱把這裡榨得沒了一點生氣,整個村子寂靜如死,隻有風刮過土坡的嗚咽,在夜裡聽着格外疹人。
秦風帶着蕭子墨拐進一道隐蔽的山坳,指着對面那圈塌了半截的土院牆,院牆裡戳着七孔黑黢黢的土窯:“那就是二秃子家。”
“咱們在這兒等着,他們出來就跟上,看看究竟要幹啥。”
蕭子墨利落地跳下車,眼尖地瞅見旁邊一叢茂密的草棵子,側身閃了進去。
見秦風還愣着,她壓低聲音,帶着命令的口吻說道:“把車藏好,過來。”
秦風把自行車往半人高的枯草堆裡一塞,拍了拍草葉遮嚴實,才鑽了進去。
兩人并肩蹲在裡頭,呼吸都放輕了。
夜風裡飄來蕭子墨身上的味道。
不是胭脂水粉的香,是那種幹淨的體香,像雨後的青草,清清爽爽,鑽進鼻腔裡格外提神。
蕭子墨也聞到了秦風身上那熟悉的氣息,耳根悄悄紅了。
她忽然皺起眉,不滿的問道:“你剛跟誰喝酒了?”
“一個朋友。”秦風答得含糊。
“女朋友?”蕭子墨斜睨他一眼,眼神裡帶着點說不清的意味。
秦風驚奇的問道:“你咋知道是女的!”
“離我遠點!一股子劣質香水味,熏的我惡心。”
蕭子墨氣呼呼的說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