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嬸子為了讓你三哥娶白玉蘭，連三個妮子換親都應了，她會逼你三哥娶你？”
這句話像塊石頭砸在楊絮心上。
她張了張嘴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，撲進柳枝懷裡，痛聲哭喊道：“嫂子，我就想嫁三哥，除了他，我誰都不嫁”
柳枝抱着她發抖的身子，不知道該怎麼安慰，隻能無奈歎息。
楊絮，嫂子對不起你。
如果他喜歡你，嫂子願意把他讓給你。
可他喜歡的是嫂子啊
叮鈴。
自行車的鈴聲在隔壁傳來。
他回來了。
柳枝心裡一緊。
他不會直接過來吧？
要是他說漏了，讓楊絮知道我跟他，那
得快點讓這丫頭睡覺。
柳枝趕緊拍着楊絮的背，聲音放得更柔，哄孩子般說道：“乖，别哭了，天不早了，明天還得去上工，咱們先睡覺，睡一覺起來就好了。”
說着拉楊絮上炕躺下。
楊絮卻不肯松開她，在她懷裡哭了好久，才抽抽搭搭地閉上了眼睛，睡着了。
柳枝看着眼角挂着淚的楊絮，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着疼。
她把自己當親娘一樣親，自己卻
窯洞外的風刮過窗棂，帶着未散的熱氣，好像心中那驅散不了的愧疚感一般，讓她心裡煩躁不安。
煤油燈芯子慢慢燒短，光也暗了些。
柳枝索性吹滅，在黑暗中等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