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滿倉兩口子異口同聲的問道。
秦風想了想,說道:“不知道。”
“他娘,我得去看看。”
“去吧。那兩口子人不錯,能幫就幫一點。”
“知道。”
秦滿倉說着,穿衣服出來,看着秦風說道:“你陪爹去一趟吧,你也該在村裡處事了。”
秦風點頭,跟着秦滿倉出了大門。
隔壁院子裡。
楊絮已經在西窯睡下了。
柳枝卻假裝洗衣服,一直等着秦風。
聽到這些話,不由失望。
她放下衣服,走到西窯窗外:“楊絮,田連奎死了,我得去幫忙,你起來關一下大門。”
她們家就姑嫂倆,這些事都是她出面。
楊絮帶着淡淡的鼻音說道:“嫂子,我陪你去。”
說着開門出來,兩個眼睛腫的像桃子。
原來,這丫頭一直沒睡,而是在哭
月光像層薄霜,鋪在田連奎家的院子裡。
三孔土窯依着土坡鑿成,窯面的黃土被歲月浸得發暗,唯有窗棂上糊的舊紙,映着屋裡微弱的光。
院子掃得不見半片草屑,牆角整整齊齊的碼着一堆半截子磚,處處幹淨整潔,卻難掩那份幹幹淨淨的窮。
整個院子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,隻有一塊石頭,和一隻編了一半的柳條筐。
屋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:“你這個沒良心的,怎麼能丢下我們走了。你走了,把這一堆孽債留給我,讓我怎麼活”
四個半大小子和兩個小丫頭,蹲在窯門口抽泣。
這就是田連奎第一個死的原因吧。
半大小子,吃死老子。
在這種年景,四個小子倆丫頭就是一個家庭最大的負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