！莫力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，指節泛白，沉默幾秒後，他迎着秦風的目光，緩緩點了點頭。
秦風盯着他那雙依舊明亮、卻蒙着一層灰敗的眼睛，追問道：“那你自己說，就你這情況，該判多少年？”
莫力又深吸一口氣，像是要把胸腔裡的苦澀都壓下去，聲音裡帶着破釜沉舟的決絕：“知法犯法，還帶頭違反縣委的禁令，私造公章十年以上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
秦風的聲音沉了下來，不帶半分私情，轉頭看向身後，“老荀，先把他铐了，單獨看住。”
李二紅早有準備，立刻從腰間掏出手铐，“咔嗒”兩聲，冰涼的金屬鎖住了莫力細細的胳膊。
那手铐襯得他的手腕愈發瘦弱，看得一旁的村民們瞬間炸了鍋。
“同志！不能铐啊！”
一個中年女人率先撲過來，死死拽住李二紅的胳膊，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，哭着哀求道“是我們逼他的！是我們求着他出的主意！這孩子是為了救我們啊！”
“對對對！”
幾個漢子也跟着跪下，膝蓋砸在泥地上“砰砰”響：“公章的事也是我們撺掇的，跟莫力沒關系！要抓抓我們！”
人群裡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跪到秦風面前，老淚縱橫的說道：“領導，莫力是個好孩子，他娘剛走，實在不忍心看我們餓死，才帶我們出來讨活路了！”
“要判刑就判我吧，我替他去死！”
“判我們吧，我們願意替他！”
一時間，哭求聲、磕頭聲混在一起，亂成一團。
莫力猛地掙了掙手铐，金屬摩擦着皮膚發出刺耳的聲響，看着秦風，聲音帶着急切：“領導，是我煽動他們的，所有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！您放了他們，罰我一個人吧！”
秦風掃過滿地跪着的村民，又看了眼滿眼懇切的莫力，眉頭微蹙，沉聲道：“一會再說吧。”
說着轉向一旁的趙幸福，語氣恢複了公事公辦的沉穩，“趙隊長，胡縣在嗎？”
趙幸福連忙上前一步，恭敬地應道：“在，我這就帶您上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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