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荀，帶糧票了嗎？”
秦風轉頭問道。
老荀立刻從中山裝内兜掏出一疊糧票，遞了過去：“帶了，粗糧細糧都有。”
秦風接過糧票，徑直走進食堂。
一股混雜着黴味、油煙味和汗味的氣息撲面而來，嗆得人直皺眉。
地面是凹凸不平的泥地，散落着食物殘渣和灰塵，黏糊糊的腳一踩就沾一層。
牆面上黑乎乎的，不知是油煙還是污垢，牆角甚至結着蛛網。
竈台邊，兩個廚師敞着懷，懶洋洋地靠在竈台邊抽煙，鍋裡的水“咕嘟”冒泡也不見他們動一下。
櫃台後的服務員則趴在桌上打盹，連有人進來都懶得擡眼。
“還有多少窩頭？”
秦風走到櫃台前，敲了敲台面。
服務員慢悠悠地擡起頭，眼皮都沒擡一下，語氣敷衍：“不算太多，埋了你總沒問題。”
秦風沒理會她的态度，從糧票裡抽出五十斤粗糧票，拍在櫃台上，聲音冰冷：“買五十斤。多少錢？”
“五五十斤？”服務員猛地瞪大了眼睛，這才正眼打量起秦風。
見他穿着筆挺的白襯衫黑褲子，手腕上的上海表嶄新，氣質沉穩，不像是普通人，立刻換上谄媚的笑臉，點頭哈腰道：“一斤兩毛錢，五十斤就是十塊錢！”
她頓了頓，又補充道：“不過，同志，買這麼多糧食，我們得看您的工作證和單位介紹信。”
秦風直接從口袋裡掏出特供員的工作證，拍在櫃台上，冷冷道：“特供采購，不需要介紹信。”
這東西，比任何介紹信都要管用的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