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邊百姓聽聞後瞬間炸開了鍋:
“什麼,原來攝政王妃是挾恩嫁進王府,還為了一己私欲生生拆散了一對有情人!”
“那王爺對她确實是仁至義盡。換成我,早就把她休了!”
“十幾年來對着一個不愛的人,真是委屈王爺了!”
父親伛偻的身軀搖晃幾下,顫巍巍地捂住胸口:
“裴鶴年!自昭昭入府以來,阖府上下可曾有一人說過她的不是?你說棄便棄,總得有個理由吧?”
“況且當初先帝親自賜婚,你今日如此放肆,欲将先帝顔面置于何地!”
裴鶴年眉頭微皺:
“陛下那裡,我自會有交代。”
“至于你們,聚衆喧嘩,圍堵王府,有幾個腦袋夠砍的?”
聞言,圍觀的人群呼啦散去大半,隻餘零星幾人。
父親面色慘白,老淚縱橫:
“昭昭我兒!是為父對不起你!”
裴鶴年移開了目光:
“我會将她的嫁妝悉數歸還,并奉上一大筆銀錢,足夠沈家上下吃穿不愁。”
他指的是當初繞皇城兩圈都擺不開的嫁妝麼?
可早就被我悉數補貼給了王府,哪裡還有什麼嫁妝呢?
“裴鶴年!你既如此恨我女兒,何不早早将她遣回家,好歹留她一條性命!”
裴鶴年愣怔片刻,語氣堅定:
“我不恨她。”
“但她不該鸠占鵲巢,搶走了秀兒的位置。”
原來我自以為傲的十年付出,從一開始便是錯的。
2
我與裴鶴年,是先帝賜婚。
新帝年幼,他是攝政王,想讨一道聖旨易如反掌。
旨意傳來時,王府下人們紛紛義憤填膺,為我感到不值。
我素日裡對他們照顧有加,倒也換來幾分真心實意。
可笑的是,從頭至尾,裴鶴年連為我設靈堂的想法都不曾有過。
如今顔秀不過随口一句“尋常紅色過于豔俗”,他便大費周章買空了城中所有的綢緞。
他不是沒有心,隻是心裡始終不曾有過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