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沒有心,隻是心裡始終不曾有過我。
門口傳來陣陣喧嚣,一道白色身影旋風般沖進來:
“裴鶴年!我阿姐為你裴家嘔心瀝血,死前還喊着你的名字,你對得起我阿姐的付出嗎!”
“如今阿姐去了,你連最後一分體面都不願給她!你不配為人!”
妹妹沈如月眉眼通紅,憤恨的目光如刀子般刺向裴鶴年。
裴鶴年專心比較着手心殷紅的緞子,随口說道:
“連個人都攔不住,要你們何用!”
卻是對着下人說的。
沈如月悲從中來,坐在地上放聲大哭:
“我阿姐如今才不到三十歲,被你生生耗盡了心血,郁郁而終!”
“裴鶴年,是你親手殺死了我阿姐!”
裴鶴年眼中閃過一絲厭惡:
“自她生病,禦醫每隔一日來問診。她萌生死志,我亦不是大夫,與我何幹?”
“杖十,扔出府外,以儆效尤。”
如月還是個未及笄的孩子,怎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被剝去外衫行刑!
更何況,十杖,這是想要了她的命啊!
我急急飄過去擋在她身前,可我已經死了。
我站在原地,任由侍衛穿過身軀,将如月一把架起。
“砰!”
木棍敲擊肉體,發出聲聲悶響。
鮮血順着如月嘴角滴下,她臉色慘白,死死咬住唇,不讓自己發出痛呼:
“不能給阿姐丢臉”
下人大着膽子求情:
“王爺,十杖下去,沈小姐會被打死的!”
可裴鶴年卻始終專心比較着桌上的綢緞,好似在做什麼神聖至極的事情。
十杖結束,如月早已昏厥。
侍衛毫不客氣地将她扔在府門外的地面上,并大喊三聲:
“對王爺不敬者,諸如此女!”
我慘笑出聲,惡狠狠地扇向自己的臉頰,卻感受不到絲毫痛意。
這痛,為何要讓如月替我來承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