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名氣,在另一個圈子裡,悄然傳開。
不再是那個網紅外賣員,而是“專治各種不服”的姜哥。
越來越多的勞動者,通過各種渠道找到我。被工地包工頭卷款逃跑的農民工,被公司“優化”掉拿不到補償的中年白領,在流水線上受了工傷卻被工廠倒打一耙的女工。
他們的故事,每一個都充滿了辛酸和無奈。
我帶着律師團隊,一個一個地啃。
取證,談判,仲裁,訴訟。
我們輸過,但赢的次數更多。
每當看到那些求助者拿回應得的賠償,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時,我都覺得,我做的一切,都是值得的。
那個“騎手權益互助金”,規模也越來越大。
很多得到過我們幫助的人,在拿到賠償後,會主動捐出一部分錢。
一傳十,十傳百。
基金像滾雪球一樣,壯大起來。
我們用這筆錢,幫助了更多的人。
這天,我正在整理一份卷宗,一個陌生的号碼打了進來。
電話那頭,是一個遲疑畏縮的男聲。
“喂……是,是姜哥嗎?”
“我是。”
“我……我叫李峰,我也是個送外賣的。我在‘速風’平台。”
“我……我遇到點事,想,想請您幫幫忙。”
他的聲音裡帶着哭腔。
“别急,慢慢說。”我安撫他。
“我……我老婆要生了,在醫院。我請假,我們站長不批。說最近人手緊,我要是敢不去上班,就,就算我曠工,要扣我一個月工資。”
“我跟他吵了起來,他……他就把我給拉黑了,賬号也給我封了。”
“姜哥,我老婆還在醫院等着錢用,我……”他泣不成聲。
我的心,猛地一沉。
熟悉的配方,熟悉的味道。
資本家壓榨的手段,永遠都這麼樸實無華,又招招緻命。
“地址發給我。”我說,“你别慌,我現在就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