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院後,日子似乎又恢複了平靜。
爸爸雖然沒再提藥粉的事,但看我的眼神總帶着疏離和猜忌。
阿姨卻待我比以前更好,更細緻。
她給我炖滋補的湯,陪我寫作業,帶我去遊樂場,小心翼翼地修補着我被媽媽撕裂的心。
她絕口不提那包藥粉的來曆,就好像那件事從未發生。
我開始貪婪地汲取這份溫暖,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不斷劃着火柴。
心裡對阿姨的愧疚和依賴與日俱增,對媽媽的記憶永遠停留在了她遞給我藥粉的那刻。
我以為暴風雨已經過去,那包藥粉帶來的噩夢會慢慢消散。
直到那天傍晚。
我正坐在沙發上看書,等着阿姨回來一起吃飯。
門開了。
進來的不是往常那個帶着溫柔笑意,穿着得體的阿姨。
她頭發散亂地披着,幾縷發絲被汗水黏在臉上,左邊手臂的袖子被扯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,縫裡正在慢慢滲血。
她低着頭,肩膀微微顫抖,好像壓抑着掩飾着什麼。
可我分明看見看到她眼睛的紅腫,臉頰上甚至還有一個還沒褪去的掌印。
“阿……阿姨?”
我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,手裡的書“啪”一聲掉在地上。
她看到我,慌亂地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,想擠出一個笑容。
她下意識地想把手往身後藏。
“沒……沒事,丫頭,”
她的聲音帶着很重的鼻音,“阿姨……阿姨不小心摔了一跤……”
摔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