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之後,家裡的氣氛變得微妙。
爸爸對我多了些不易察覺的愧疚,試圖補償,但隔閡已久,總顯得生硬。
阿姨依舊溫柔,但她手臂上的傷痕和那晚的狼狽,像一根刺,紮在我心裡。
這個城市,這個家,甚至空氣中,都彌漫着一種停滞不前,破舊的味道。
夜裡,我常常驚醒,夢見媽媽逼問的臉和那包白色的粉末。
幾天後,我鼓起勇氣:
“爸爸,阿姨……我們……能不能搬家?離開這裡?”
爸爸和阿姨都愣了一下,對視了一眼。
我沒有說原因,但他們都知道。
沉默了片刻,阿姨率先伸出手,覆蓋住我放在桌面上微微顫抖的手。
“好。”
她隻說了這一個字,沒有問為什麼,沒有猶豫。
爸爸看着我們,最終也沉重地點了點頭:
“也好。換個環境,對大家都好……”
手續辦得很快,快得像要逃離一場瘟疫。
我們沒有通知任何人,尤其是媽媽。
離開的那天,我其實很開心,雖然有不舍,但我總覺得這是對的。
新的城市,新的家,新的學校,一切都是陌生的。
我不再是那個需要躲在簾子後面寫作文的女孩,不再是那個需要撿弟弟剩飯吃的影子。
我的房間永遠整潔溫暖,書桌上總有熱牛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