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按住她的額頭,熟悉的氣息萦繞在鼻尖,她才漸漸安定下來。
陸知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,目光落在葉霜睡着的側臉上。
最近她對他總是豎起滿身尖刺,像隻炸毛的小貓,要麼冷言冷語,要麼直接無視,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她這樣柔和的模樣了。
她的睫毛很長,睡着時微微顫着,臉色依舊有些蒼白,卻褪去了平日裡的疏離與防備,整個人倒顯得溫柔了幾分。
窗外的夜色漸深,病房裡隻聽得見儀器的滴答聲和兩人平穩的呼吸聲。
陸知箋就這樣坐在床邊,守着還在輸液的魏念安,看着身邊熟睡的女人,心底透出從未有過的平靜與溫柔。
歲月靜好,願兩人能夠長長久久。
這是陸知箋此時此刻心底最深處的渴望。
睡夢中的葉霜眉頭皺了皺,退燒藥起了作用,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。
陸知箋抽出紙巾,輕輕替她擦拭着,又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,動作輕柔,生怕驚擾了她。
直到葉霜眉間的褶皺撫平,陸知箋摸了摸她的額頭,确定退燒後,眼中才閃過一抹放松。
結婚七年,這是他第一次在她生病時陪在她身邊,照顧她。
原來,她也會難受地皺眉。
過去,他做錯了太多事,他會在以後的歲月中,将她放進心裡,捧在手裡,慢慢彌補。
陸知箋俯身,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,動作虔誠而珍視。
“晚安,老婆。”
溫熱的呼吸拂過白皙的肌膚,葉霜在睡夢中似乎動了動,卻沒有醒來。
陸知箋擡眸,喉結滾了滾,目光掠過她眼下的烏青,心髒像是被細密的針反複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