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斷電話,他最後看了眼病床上的人,轉身快步離開。
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雨,黑色賓利在雨幕中疾馳。
待車輛在靜心寺山腳下停穩,雨已經下得有些大了。
陸知箋推開車門,擡眼望去。
半山腰的寺廟隐在雲霧中,陡峭的石階從山腳蜿蜒而上,在夜色裡看不到盡頭。
守山門的小和尚打着燈籠出來,皺眉道:“施主,夜深了,寺廟已經關門了,求福請明天再來。”
“我隻想求枚平安符。”
陸知箋的聲音低沉而堅定。
小和尚有些為難:“施主有所不知,靜心寺的平安符需得一步一叩首,才為誠心,今夜已晚,還請明日再來吧。”
陸知箋心中鈍痛。
一步一叩首?
當初那枚平安符是葉霜這樣求來的嗎?
“等等。”
見小和尚轉身想要關門,陸知箋上前一步,“她當年一叩一拜能求,我為何不能?”
他擡手指向那片漆黑的階梯,語氣堅定,“我要叩上去,求兩份平安符。”
小和尚愣住了,借着燈籠的光打量他。
男人衣着考究,氣質矜貴,一看便是養尊處優的上位者,怎麼會說出要叩拜上山的話?
他遲疑着勸道:“施主,雨越來越大了,這台階有99級,陡峭難行,您這身子骨怕是受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