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霜看着陸知箋得意的嘴臉,心底的怒火終于忍不住爆發了。她從包裡拿出一個密封的文件袋,狠狠摔在桌上,文件袋裡的東西掉了出來——幾張照片,還有一份協議。
“證據?我當然有!”葉霜的聲音帶着顫抖,不是害怕,而是憤怒,“陸知箋,你敢說你沒有讓我代孕?這份協議,是你當年逼我簽的,上面寫得清清楚楚,我隻是你用來生孩子的工具,生完孩子後,就要立刻和你辦理離婚,淨身出戶!”
她拿起照片,舉了起來,照片上是她當年在醫院做檢查的場景,還有她和醫生的對話記錄。“這些照片,是你派去的人拍的,用來監視我有沒有好好‘履行職責’。你怕我不願意,還威脅我說,如果我不配合,就立刻讓周氏破産!”
葉霜的聲音越來越高,每一個字都像重錘,砸在法庭的地闆上:“陸知箋,你告訴我,這就是你口中的‘感情’?如果真的愛我,你會把我當成生孩子的工具嗎?你會逼我簽下這種屈辱的協議嗎?你會在我生完小白白後,依舊對我冷漠至極,甚至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嗎?”
陸知箋看着那些照片和協議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他怎麼也沒想到,葉霜竟然還留着這些東西——這些他以為早就被銷毀的證據,竟然成了刺向他的最鋒利的刀。
他的身體微微顫抖,手指緊緊攥着椅子的扶手,指節泛白。他張了張嘴,想反駁,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那些他刻意忽略的過往,那些他以為可以永遠掩蓋的真相,此刻都被葉霜赤裸裸地擺在了陽光下,讓他無地自容。
法庭裡一片寂靜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陸知箋身上,有驚訝,有鄙夷,還有同情。法官看着桌上的證據,又看了看臉色慘白的陸知箋,語氣嚴肅地問道:“被告陸知箋,原告所說的情況,是否屬實?”
陸知箋沒有回答,隻是死死地盯着葉霜。他的眼底充滿了震驚和憤怒,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恐慌。他第一次意識到,他可能真的要失去葉霜了——不是因為周氏,不是因為名聲,而是因為他自己親手摧毀了他們之間僅存的那一點溫情。
葉霜看着陸知箋失魂落魄的模樣,心底沒有絲毫同情,隻有一種解脫的輕松。她終于把這些年憋在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,終于把陸知箋的僞裝撕碎了。不管這場官司的結果如何,她都不會再回到那個金絲雀籠子裡了。
她擡眼看向法官,語氣平靜卻堅定:“法官大人,我提供的證據真實有效,我請求法院判決我與陸知箋離婚,還我自由。”
陳芸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,聲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:“假的!這些都是假的!葉霜你為了離婚,竟然僞造證據污蔑陸總,你還要不要臉!”
她一邊喊,一邊伸手想去搶葉霜手裡的協議,卻被法警攔住。陳芸急得滿臉通紅,轉頭看向陸知箋,語氣帶着哀求:“阿知,你快說啊!說這些東西都是她瞎編的,你根本沒做過這種事!”
“肅靜!”法官重重敲了下法槌,眼神銳利地掃過陳芸,“法庭之上,禁止喧嘩!再有擾亂秩序的行為,立刻請出法庭!”
法槌聲落下,陳芸的聲音戛然而止,卻還是不甘心地瞪着葉霜,眼底滿是怨毒。
陸知箋坐在被告席上,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幾分,指尖在扶手上掐出深深的印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