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衛國臉面挂不住，幾乎是落荒而逃，鑽進人群，轉眼就沒了蹤影。
傅老四這才松了口氣，轉身蹲下來，伸手擦掉綿綿鼻尖上的細汗。
綿綿卻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，小奶音帶着點委屈，“四叔，他以後還會來嗎？”
“不會了。”
傅老四輕輕拍着她的背，語氣格外笃定，因為他決定回去和哥幾個商量一下，得給李衛國一個教訓。
這家夥退伍有段時間了，早不來晚不來，偏偏在蘇老回軍區後就來，很顯然是聽說了綿綿是蘇老的外孫女的事。
蘇老在軍區地位超然，沒準這李衛國是想利用綿綿，攀附蘇老。
傅老四騎着自行車載着綿綿，剛到村口，就遇到了田麻子。
田麻子看到傅老四和綿綿，急忙道：“傅四哥，你們趕緊去衛生院吧。”
一聽這話，傅老四和綿綿臉色瞬間大變，“咋啦，去衛生院幹嘛？”
田麻子急得直跺腳，手往衛生院方向指，聲音都帶着顫，“還能咋！傅二嫂出事了，人送去衛生院了，咱們村跟着去了幾個人，先回來的人說了，出血止不住，衛生院的設備跟不上，再耽誤下去，怕是要一屍兩命了，讓趕緊想辦法送縣醫院呢！”
“什麼？”
傅老四身子一晃，差點連車帶人一起帶人栽到地上，幸虧腳及時撐在地上穩住自行車，手緊緊攥着車把，指節都泛了青。
他低頭看了眼懷裡的綿綿，小姑娘也慌得不行，小手死死揪住他的衣襟，眼淚在眼眶裡打轉，“四叔，二嬸和弟弟妹妹會不會有事？”
“不會有事的，綿綿别怕！”傅老四白着臉道，他已經無瑕多想綿綿咋會知道傅二嬸懷的是龍鳳胎。
傅老四強壓下心頭的慌亂，一把将綿綿抱到身前坐穩，跨上自行車就往衛生院沖。
車輪碾過村口的石子路，發出“咯吱咯吱”的急響。
田麻子在後面喊着，“你們家裡還有孩子，我會幫忙照顧！”。
傅老四顧不上應，滿腦子都是‘出血不止’、‘一屍兩命’。
到了衛生院，自行車還沒停穩，傅老四就抱着綿綿往裡面沖。
“傅四哥，你們來了！”
走廊裡擠滿了村裡人，看到傅老四和綿綿，都自動讓開一條路，眼裡滿是焦急。
傅家人在最裡面，傅老四還來不及和傅老爺子他們說話，就聽見手術室裡傳來吳征的聲音，帶着幾分急促卻依舊沉穩，“血壓還在降，止血鉗再遞一把！”
傅老四扒着門框往裡看，隻見吳征穿着白大褂，袖子挽到小臂，手上沾着血，正和衛生院的老大夫一起給傅二嬸處理傷口。
傅二嬸躺在床上，臉色白得像張紙，眉頭緊緊皺着，氣息微弱。
過了一會，吳征出來了，他滿臉擔憂，“暫時止住血了，但她現在不能動，一動就會再次出血，縣醫院離這兒太遠，路上颠簸，怕是撐不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