騾子車被收拾得利落,原本裝包子的蒸籠摞在一邊,車闆中間鋪了層幹淨的稻草,軟乎乎的像個小墊子。
“上來吧,今兒讓你嘗嘗坐‘專車’的滋味。”
蘇長河拍了拍闆車,打趣道。
林清竹的臉騰地紅了,嬌豔欲滴,嗔怒的道:“沒個正經,瞎說什麼呢。”
在一群下班職工投來的羨慕,打趣,還有幾分說不清的熱絡目光中,她攥了着衣角,被蘇長河扶着上了車。
稻草墊果然軟和,比走路舒服多了。
“駕!”
鞭子輕揚,駕着騾子車晃悠悠地往家去。
回家路上。
林清竹看着車闆上的蒸籠,竹筐,還有面粉袋等雜七雜八的,美眸裡滿是疑惑:“這是你做了啥?”
“賣了點包子。”
蘇長河頭也不回,聲音帶着笑意,“韭菜雞蛋的,白菜粉絲蝦米的,豬肉香菇的,早上備料,下午去興隆街賣了半天。”
“你會去賣包子?”林清竹驚得坐直了些。
她知道蘇長河做飯好吃,可沒想過他竟然還擺攤賣包子。
“嗯。”
蘇長河揚了揚下巴:“晚上抓魚,上午賣魚,下午賣包子,有錢不賺,閑着幹啥?”
“一下午,一百五十個包子全賣完了。”
林清竹:“”
“咋不說話?”
蘇長河側過頭,嬉笑道:“是不是覺得你男人特能耐?崇拜我不?敬仰我不?”
“呸,臉皮真厚!”
林清竹被他逗笑,沒好氣地拍了下車闆。
“得意也是有本錢的。”
蘇長河笑着揚鞭,“今兒賣了一百五十個包子,八十個肉包,一毛七一個,七十個素包,一毛四分一個,總共賣了二十三塊四毛錢。扣除面粉、肉、菜這些成本,淨落十五塊。”
林清竹猛地擡頭,眼裡滿是震驚。
她在廠裡一個月工資才三十塊,他這半天就掙了她一個半月的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