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長河瞥見林清竹眼裡那點藏不住的崇拜,嘴角翹得更高,語氣帶着點刻意的驕傲:“是不是覺得你男人特别帥,特别靠譜?你男人我,别的不敢說,學東西快,做啥像啥,就是這麼優秀。”
林清竹被他逗笑,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:“跟你正經說話呢,以前真跟木匠學過?我咋沒聽你提過。”
蘇長河彎腰搬起一根松木,往牆角挪:“這是秘密,不過你就瞧好吧!肯定會讓你大吃一驚!”
後世的蘇長河确實學過兩手木匠活,做套像樣的桌椅闆凳不成問題。
他不能明說,隻好故意挺了挺腰闆,活像一隻被順了毛還忍不住要炫耀的大貓:“打個桌子凳子算啥?這點活兒難不倒我。往後咱家要添的東西多着呢,總不能都去買,等做出來你就知道了,比買的現成家具結實,樣式也合咱心意。你男人本事多着呢,慢慢發現。”
林清竹沒再繼續問,隻看着他搬木材的背影,嘴角忍不住往上彎。末了,還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:“就你能。”
自家男人好像總有驚喜,以前也沒想到他會釣魚、做包子,現在連木匠活都會。
她擦了擦手上的水,湊過去問:“那你要幫忙不?我給你遞遞釘子、磨磨砂紙啥的也行。”
蘇長河把木材碼得整整齊齊,松木歸松木,榆木歸榆木,連鐵釘都按大小分好,擺進不同的竹籃裡。
林清竹走過去想幫他遞一下砂紙,剛伸出手,就被他一把拉住手腕。
他轉過身,趁着她沒反應過來,低頭在她嘴角親了一下,這一下,讓她耳尖瞬間紅了大半。
林清竹慌忙推開他,手還攥着砂紙,臉卻紅得像竈膛裡的火:“你幹啥?大白天的,沒個正形!”
蘇長河笑得眉眼彎彎:“喜歡你呗!跟自家媳婦親一口,咋就沒正形了?對了,我得去王木匠家借個刨子和墨鬥,咱家那刨子刃鈍了,耽誤活兒。”
林清竹氣鼓鼓地伸手擰了下他的胳膊,力道卻輕得像撓癢癢:“快去快回!孩子們還等着你吃飯呢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蘇長河捏了捏她發紅的耳垂,轉身往院外走。
他走了兩步還回頭,沖她揮了揮手:“等着我回來給你打個好看的衣櫃!”
林清竹站在原地,手指輕撫着剛才被他親過的嘴角,笑意忍不住一直往上揚。
原來日子可以這麼有意思,自家男人藏着的本事,竟比她想的還要多。
蘇長河往村東頭走,沒多遠就看見王木匠家的院子。
院牆是土坯砌的,牆頭上爬着南瓜藤,院門口堆着半堆沒刨完的松木。
以前在村裡,木匠是頂吃香的手藝。
誰家蓋房要做梁、娶媳婦要打衣櫃、娃滿月要做搖床,都得請木匠,還得提前半個月打招呼。
尤其是王木匠,手藝是祖傳的,刨出來的木闆平得能當鏡子,卯榫打得嚴絲合縫,不用一根釘子也能撐幾十年。
那時候他家裡天天有人來等着派活,主顧都提着雞蛋、揣着好酒,生怕慢待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