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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水灌進我腹腔時,我嗆得劇烈咳嗽,手腳慌亂地撲騰,總算掙紮着浮出水面。
不能死。
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。
季晴初還好好活着,我憑什麼比她先走一步?
在季晴初身邊,我面臨死亡太多次。
被她的對家綁走,灌下不知名的毒,差點爛在荒郊。
為她擋槍,子彈險些擊中心髒,進了icu半個月才撿回命。
我靠着對她的恨硬撐着活了下來。
這次也不能是例外。
可夜晚的海太黑了,眼前的黑暗幾乎要将我吞噬。
我拼命靠着岸邊遊,但浪卻越來越大,一下下将我推得更遠。
背上的鞭傷被海水泡得裂開,尖銳的疼順着骨頭往肉裡鑽。
我撐着最後一絲力氣,手在冰冷的海水裡拼命劃,視線卻開始模糊。
我想,季晴初不會來救我。
她那麼恨我,恨我攪得她生活不得安甯,恨我害死她的妹妹。
她巴不得我早點死,她才能徹底擺脫爛掉的過去。
更何況,她還懷了陳澤銘的孩子,他被綁着都要跟她鬧,怎麼可能讓她來救我?
我渾身力氣被一點點抽走。
漸漸地,我的手腳變得麻木,腦子也開始發沉。
難道我真要死在今天了?
不!
我猛地晃了晃頭,想撐着再遊一會兒,身體卻已經透支,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沉。
就在頭頂快要沒入海水時,一隻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。
我被一股蠻力拉起,被拽着摔上了一艘快艇。
我的視線依舊模糊,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。
不是季晴初。
我的眼皮越來越重,意識消散前,隻聽到一句冰冷的歎息。
“季晴初啊,你這次,是徹底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