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子才懶得費這個勁!隻要他們别來招惹我,别在我眼前殺人放火,愛咋咋地!
随便打打幾個交差的小據點就算了!老子還是早點回京城醉卧美人膝去!”
他晃着酒杯,一副混吃等死的纨绔模樣。
仿佛剛才那個犀利剖析南疆亂象、直指血神教本質的人根本不是他。
白小生卻再也無法平靜!
她看着程墨那副憊懶的嘴臉,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!
眼前這個人,究竟是什麼妖孽?
他可以在青樓裡怕“失身”怕得像個慫包,可以路見不平時展現出狠辣精準的身手;
可以行俠仗義後故意用最混蛋的方式掩蓋善意,可以亮出身份霸道無雙;
更能在醉酒後,用最玩世不恭的語氣,說出最直刺人心、洞察本質的冷酷真相!
他看穿了血神教存在的根基!
看穿了她内心最深沉的痛苦與矛盾!
他甚至…似乎對血神教本身并未抱有那種根深蒂固、非滅不可的“正道”仇恨!
那句“隻要别來招惹我,愛咋咋地”,看似混賬,卻透着一絲詭異的寬容和…理解?
白小生感到一陣眩暈。
他複仇的執念,她多年來背負的血神教枷鎖,她對這個京城廢物纨绔的刻闆印象也産生變化。
程墨那番冷酷卻洞察本質的言論如同驚雷在她心頭炸響,長久以來支撐他複仇和掌控血神教的信念基石出現了劇烈的動搖。
她看着眼前這個晃着酒杯、眼神迷離、仿佛一切都不在乎的纨绔公子,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和複雜情緒将她淹沒。
殺了他?
似乎失去了最初那種純粹的目标和動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