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墨看着妻子眼中那份濃得化不開的情意與決絕，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。
他深知白素心所言非虛，這是她身為帝境強者的判斷，更是她對丈夫最深沉的愛護。
一股暖流混雜着酸澀沖上心頭，他猛地将白素心擁入懷中，緊緊箍住，仿佛要将她揉進骨血。
“好！”他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，更多的是決心，
“我們夫妻，同去！縱北境是龍潭虎穴，刀山火海，有夫人在側，我程墨何懼之有？！”
白素心在他懷裡輕輕“嗯”了一聲，臉頰貼着他堅實的胸膛。
聽着他沉穩卻加速的心跳，感受着他懷抱的力量，心中最後一絲不安也沉澱下來。
她閉上眼睛，輕聲道：
“我去準備。三日時間緊迫，府中庶務我即刻安排，随行所需也由我親自打點。相公你專心應對外部調度，尤其是軍中和各部。”
她松開懷抱，恢複了一貫的清冷幹練，但那投向程墨的目光，卻比最熾熱的火焰還要滾燙。
“還有，”她轉身欲走，又頓住腳步，回頭深深看了程墨一眼，
“柳姑娘那邊臨行前，若有暇，或可一晤。此物歸還，她心中之念斷非無情。此去經年，歸期難料，勿留遺憾。”
她指的是那枚羊脂玉佩。
她的心胸，她的體貼，在此時如同皎潔的月光，照亮了程墨心中所有角落。
程墨重重地點頭，喉頭有些發緊：“我會的，夫人。”
白素心這才快步離去，步履從容卻迅捷。
一股無形的氣場在她周圍蔓延，整個永安侯府随之高效而肅穆地運轉起來。
程墨深吸一口氣，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和那因強敵将至而隐隐沸騰的戰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