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嫂推開門,看到屋裡的場景頓時愣住。
江折玉抱着白妤卿,臉上還有清晰的紅印,眼眶通紅,正小聲哭着。
白妤卿則一臉無奈,一隻手被他拽着,另一隻手僵在半空,像是想推又不敢推。
蕭明衍這邊,排查終于有了突破性線索。
“殿下!”一名侍衛快步跑來,聲音帶着急促,“離這不遠的土坡上,有打鬥的痕迹,坡下就是山澗!恐怕”
“恐怕什麼?”蕭明衍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,指尖攥得發白,沒等侍衛說完,就翻身上馬,馬鞭一揚,直奔土坡方向。
剛沖出院落,就與趕來的霍淩川和永安侯府的人馬撞了個正着。
霍淩川一眼就看到了院内的狼藉,地上散落着黑衣人的屍體,還有打鬥留下的劍痕,卻唯獨沒看到白妤卿的身影。
他心頭一緊,勒住馬缰,聲音帶着急意:“睿王殿下,我表妹呢?您可有她的頭緒?”
蕭明衍臉色凝重,翻身下馬:“剛發現土坡有線索,坡下是山澗,我們懷疑妤卿和江折玉是從那裡掉下去的。”
霍淩川聽完,二話不說就撥轉馬頭:“走!”
山澗深不見底,水流湍急,衆人隻能繞着山路往坡下趕。
衆人馬不停蹄,一夜未眠。
而衆人好不容易趕到山澗邊,看着眼前奔騰的江水,蕭明衍和霍淩川的臉色都沉了下來,心底同時冒出一個念頭:不妙。
這般湍急的水流,就算有線索,也早被沖得一幹二淨。
“将軍,永安侯府的精衛已經四散搜尋了!”霍淩川的副将上前彙報。
就在這時,一名侍衛突然喊道:“将軍!王爺!這邊淺灘上有血迹!”
蕭明衍和霍淩川立刻快步沖過去,淺灘的石塊上、沙地上,還殘留着淡淡的深紅,雖被水流沖刷得模糊,卻依舊能看出是新鮮的血迹。
兩人的心瞬間揪緊,霍淩川的聲音都帶着顫抖:“是妤卿的血她受傷了?”
蕭明衍死死盯着石塊上的血迹,眼底的戾氣幾乎要溢出來。
從那麼高的土坡摔下來,還要落入湍急的山澗,妤卿若是撞到這些堅硬的石塊,後果不堪設想!他咬牙暗罵:“江折玉這個廢物!連個人都護不住!”
“王爺,您看這個!”又一名侍衛拿着一枚珊瑚耳墜跑過來,“在前面的草叢裡找到的,看着像是女子的飾物。”
蕭明衍接過耳墜,指尖一僵,這枚珊瑚耳墜定是白妤卿的。
目光掃過周圍的環境:“耳墜找到的地方,離淺灘有段距離,說明他們掉下來後,很可能還能動!說不定是被人救走了!”
這話像是給衆人注入了一劑強心針,霍淩川立刻下令:“所有人散開,順着山澗兩側展開搜尋,定要找到大小姐和小侯爺!”
蕭明衍握緊手中的耳墜,指腹蹭過冰涼的珊瑚,心底的慌亂前所未有。
上一次這般心慌、這般無力,還是他母妃去世的時候。那時他年幼,隻能眼睜睜看着母妃離去,什麼都做不了。
而現在那種無力感又湧上來,如今他已手握權勢,卻還是連自己在意的人都護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