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明衍剛在另一側排查完,就聽聞這邊有了線索,立刻帶着人急促趕來,腳步未穩,就清清楚楚聽到了農戶口中的“小兩口”。
他眉頭瞬間擰緊,周身的氣壓驟然變冷,看向農戶的眼神帶着幾分銳利:“你說‘小兩口’?什麼意思?”
農戶本就被霍淩川的氣勢吓得腿軟,這會兒見又來一位官爺,衣着華貴,眉眼間的冷意比之前那位更甚,身子抖得更厲害了,下意識縮了縮脖子,心裡直打鼓
難道自己說錯話了?
可眼前這位官爺要找的人,模樣分明就是昨天向他求救的那對小兩口啊!
他定了定神,才顫顫巍巍地回話:“回回官爺,這幾天小人隻遇到過昨天來的那對小兩口。那女子雖換了粗布麻衣,可那張臉美得驚人,小的當着内人的面,都不敢多看一眼,領回家後就沒再接觸過,他們暫時在小人家中内人照料着。”
“在你家?”
霍淩川的聲音瞬間拔高,連日來積壓的焦慮、擔憂與後怕,在此刻終于找到了宣洩的出口。
他一把抓住農戶的胳膊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,力道大得驚人,幾乎要将對方的胳膊捏碎,“你家到底在哪?快帶我們去!”
“那女子那女子如今如何?”
農戶被他的力道捏得龇牙咧嘴,卻不敢掙紮,連忙回道:“那女子沒事!就是、就是跟她一道的男子,傷得極重,昨天還昏迷着,内人說他身上有不少劍傷,失血太多,到現在都沒怎麼醒過!”
“妤卿沒事就好”
霍淩川緊繃的身體瞬間松了下來,握着農戶胳膊的力道也下意識減輕,眼底的紅血絲依舊明顯,可那份幾乎要将他壓垮的焦慮,卻消散了大半。
他最擔心的就是白妤卿出事,隻要她平安便好。
蕭明衍也跟着松了口氣,緊繃的眉梢終于舒展了些。
妤卿無事便好。
至于江折玉,死了才好!
他快步走上前,眼底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緊繃,追問農戶:“你說他們是‘小兩口’?你親眼見他們以夫妻相稱?”
農戶被蕭明衍周身的貴氣與冷意震懾,縮了縮脖子,老實回答:“是那姑娘昨天跟小的說,他們是結伴出來散心的夫妻,還說她當家的被野豬傷了,求小的救他”
“小的看他們可憐,才把人帶回了家,還讓内人給那當家的包紮了傷口”
定是趁着情況危急,江折玉那個不要臉的哄騙妤卿扮作夫妻。
不要臉!又沒用的廢物!
霍淩川沒注意到蕭明衍的異樣,隻一心想着盡快見到白妤卿,他催促農戶:“現在就帶我們去你家!若是人安然無恙,本将軍必有重賞;若是你敢騙我們”
“不敢!不敢!小的絕不敢騙官爺!”
農戶連忙擺手,轉身就往山下跑,“官爺跟小的來”
永安侯府的夜,靜得像浸了冰,唯有主院不時傳來“啪嚓”的脆響,地上滿是碎裂的瓷片,茶水混着瓷渣濺得到處都是。
永安侯站在廳堂中央止不住的踱步,臉色鐵青,眼底滿是猩紅的怒意,連聲音都在發抖:“究竟是誰?敢動我永安侯府唯一的嫡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