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妤卿帶着聽音進了南風居,被引進一個單獨的雅間。一路上穿過長廊,院中池塘清澈、盆栽雅緻,處處透着精緻與用心,看得出這南風居背後的主人頗為講究。
她剛坐下,引路的小厮便上前躬身問道:“請問客官,是否有心儀的男倌?”
白妤卿搖了搖手中的折扇,淡淡道:“沒有。把你們這兒最好的前十個,都給我叫上來。”
“十、十個?”小厮以為自己聽錯了,瞪大了眼睛。饒是見過不少權貴,他也從沒見過一個姑娘家,一次點十個男倌的。眼前這位雖着月白錦袍,卻生着一副明豔精緻的面容,如此絕色之人不像是有特殊癖好的啊。
白妤卿見他遲疑,微微蹙眉,用扇子敲了敲桌面:“怎麼,有問題?”
“沒、沒問題!”小厮連忙應下,“客官稍等,這就為您引進來。”
不多時,門外傳來輕叩聲。白妤卿應了一聲,小厮推門而入,側身做了個邀請的手勢:“客官,這便是本店最受歡迎的十位男倌,各有所長,才藝不同,由他們服侍,您看如何?”
白妤卿擡眼望去,隻見十人風格各異,為首一人尤為出衆,清俊淡雅,身着天藍色紗衣,皮膚白皙,細長的鳳眼微微上挑,鼻梁高挺,氣質如清風明月。其後幾人也各有千秋,有的眉眼深邃帶着異域風情,有的英氣逼人,有的溫潤如玉。
“先這樣吧。”她懶懶開口。
小厮退下後,為首的男倌上前為白妤卿與聽音倒了茶,退後半步,溫聲道:“客官您好,我叫雪顧,擅長撫琴。”
“好名字。”白妤卿唇角微勾,“和人一樣清雅。”
聽音在一旁早已羞得滿臉通紅,低着頭不敢看人,雙手緊張地揪着裙擺。
白妤卿用扇子輕點她的手,似笑非笑道:“你家公子花了錢的,還不擡頭看看?”
十位男倌自進門便已看出這兩位“公子”其實是女扮男裝,尤其是為首那位,月白錦袍難掩絕色容顔,令見慣美色的他們也不禁驚豔。
隻是這位姑娘不僅點了十位男倌,還如此直白,實在出人意料。
第二位男倌上前:“我叫碧海,擅長琵琶。”
第三位道:“我叫紮木齊,擅長騎馬。”
第四位剛要開口,白妤卿擡手敲了敲桌面:“不必了介紹了,你們誰會伺候人?”
十人同時一愣,幾位臉皮薄的當場紅了臉。雪顧迅速回過神,溫柔笑道:“我們男倌本就是伺候客人的,自然都會。”
“那你們三個上前來看。”白妤卿用扇尖指向雪顧、紮木齊,以及一個娃娃臉的少年。少年胸前的名牌寫着“風澈”。
“風澈?”白妤卿念出聲來。
風澈是第一天接客,被賣到南風居不久,此刻擡眼便撞進那雙明媚的雙眸,心下“撲通”直跳,慌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。
雪顧與風澈上前準備為白妤卿揉肩捶腿,紮木齊則被派去伺候聽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