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妤卿站在霍淩川身後,垂眸不語,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的情緒。
她能感受到江折玉的急切與慌亂,也能感受到永安侯和侯夫人也是愧疚難當。
這就夠了,江折玉這個蠢貨失憶後沒少給她帶來麻煩,她何不就着這份麻煩,為自己,為丞相府讨點利息回來。如今永安侯雖然明面上沒有過多實權,不過畢竟是皇親國戚,從前勢大,即便現在暗地裡與朝堂之上連接不少。
而永安侯為人是出了名的忠義,得了永安侯府的愧疚,怎麼不算是多了一層保障呢?
永安侯與侯夫人滿臉愧疚,侯夫人拉着白妤卿的手,語氣急切:“妤卿,都是折玉這孩子做的欠妥,沒想到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,是我們管教不嚴。”
永安侯也連忙附和:“沒錯,我永安侯府定馬上派人去澄清流言,絕不讓你受半點委屈!”
“謝侯爺的好意,不必了。”白妤卿語氣平靜的回道,“這件事已經有人處理了,茶樓那邊也已經封鎖,流言已然止住了。”
此話一出,永安侯夫婦的愧疚更甚,自家兒子惹的麻煩,到頭來還要人家自己解決,他們永安侯府反倒成了擺設,想補救的機會都沒。
永安侯張了張嘴,隻能幹巴巴地說:“這事是我們永安侯府對不住你。今後你若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,盡管開口,我永安侯府定當仁不讓。”
白妤卿要的就是這句話。
她微微颔首,而後沒再多看見江折玉一眼,便向永安侯夫婦請辭回府。
江折玉看着她轉身的背影,想開口挽留,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,隻能眼睜睜看着她越走越遠。
霍淩川俯下身來,冷冷地提醒道:“江折玉,你若是還想用‘不吃藥’這種手段騙妤卿過來,隻會讓她更加厭煩你。”
江折玉一聽,瞬間急了,卻看着白妤卿布滿愁緒的背影,又蔫了下去,滿心都是挫敗,他怎麼好像把事情搞得更糟了?
原本想借着“夫人”的稱呼,把妤卿身邊那些壞男人吓跑,讓所有人知道妤卿是他的。
可如今,反倒好像把妤卿推得離自己更遠,離那些賤男人更近了。
他垂着頭,手指緊緊攥着衣角,心裡又酸又澀,滿是無力感。
侯夫人看着兒子這副模樣,心疼不已,卻也知道這次确實是兒子的錯,隻能上前安慰:“折玉,别難過了,等你病好了,再親自去給妤卿道歉,她會明白你的心意的。”
江折玉搖了搖頭,聲音帶着哽咽:“娘,她會不會已經厭煩我了?”
“沒出息!一點沒有你爹我年輕時候的風範。”看着江折玉這低眉順眼的樣子,氣就不打一處來。
“被拒絕一次兩次的有什麼要緊,死皮賴臉的娶到手才是本事,男子漢大丈夫,與其背後暗自神傷的,不如上前去又争又搶!”
“那心儀之人哪個不是‘搶’來的,你以為你爹是怎麼娶到你娘的?”
“兒子,你得散發魅力啊!你得先這樣然後這樣”
江折玉聽的認真,越聽越興奮,原來還可以這樣!
果然,男人真是越老臉皮越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