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氣轉涼,我抵抗力有點弱。”
“那你先休息,我叫外賣。”斯見微拿手機出來叫餐。
阮流蘇沒聽他的,坐到電腦前問:
“這程序是你編的嗎?”
“你運行的太複雜,我把運算邏輯改了。”斯見微看她還有繼續學習的打算,也不阻攔。
他一手搭着幾件髒衣服,一手指着電腦表格上的數據名詞:
“項目預算,預期估值類參數需要精确到小數點後兩位數,載荷,強度這種機械參數至少要小數點後三位,細節不精确,降本增效沒法開展,能源行業,哪怕節能有百分之一的效果,就已經是重大突破了。”
阮流蘇愣了愣,因為沒有實際數據,這個實驗所有的參數都是拟算結果。
第一版報告出來,結果确實有些誇張,發電量提高百分之一點八,放到業内就是扯淡。
畢業論文已經雙a過審,阮流蘇對這個導師臨時強塞過來的研究課題不算特别上心。
斯見微一眼就能看懂阮流蘇的心思:
“有些事情,如果不想做就不要勉強自己,如果這是一份你迫不得已要接受的工作,做成這樣,下次别人還會交給你嗎?”
阮流蘇和斯見微雖然同齡,但成長軌迹截然不同。
斯見微十幾歲就跟着斯知博做助理,實習過大大小小各類崗位,對待事情從不以學生思維看待。
尤其是工作,嚴苛且不會留任何情面。
阮流蘇的工作簡曆,幾輪面試,有空時他也會手把手指導。
在斯見微身上,阮流蘇學到了不少,她認真地道謝:
“謝謝你,我再校核一遍,重新寫份報告。”
阮流蘇對着電腦,把結課報告的大綱寫在本子上重新梳理,又标記上斯見微剛剛說到的重點。
斯見微看她列出的大綱,又低下頭,刷刷幾筆,在她的字迹旁邊添上了一點自己的意見。
斯見微的字和他的人一樣,有棱有角,淩厲鋒芒,襯得旁邊阮流蘇清秀的字迹更加柔順溫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