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見微逐漸發現,是他一個人在生悶氣。
真好笑。
很少能有人把他惹到生悶氣的程度,他從小地位高,身邊人都讓着他,哪怕遇到秦書淮幾個,也都是家教脾氣頂好的,從不跟他計較。
他知道自己做不了君子,隻能做個處處計較,暗耍陰謀詭計的刻薄小人。
隻有阮流蘇,這麼惹了他,不聽他的話,還跟他對着幹。
這口氣就在他心口繞着,吐不出來,散不出去,憋得他好難受。
周五晚飯的時候,阮流蘇沒怎麼吃飯,臉色也突然不太好,她背對着斯見微從醫藥箱裡找了片止疼藥吞下,以為他沒看到。
斯見微眯了眯眼,幽幽地看着她問:
“例假提前了?”
他有時候就覺得阮流蘇這人挺有意思的,自己笨,還以為别人跟她一樣笨。
吃藥都要故意躲起來不讓他看到。
阮流蘇還是不理他,斯見微這回沒再視若無睹,堵住她的路,拿溫度槍在她額頭上掃了兩下,果然是低燒:
“自己一到這個時候抵抗力就低不知道?”
他微蹙着眉問:
“今晚還要去你那小酒吧當服務員?”
阮流蘇怕他又要耍橫耽誤她上班,思忖該怎麼說。
她看到斯見微從壁櫃裡取了把車鑰匙:
“我送你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