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一驚,擡眼便看見了走在沈聞笙側後方,仗着人家看不見,目光牢牢黏在人姑娘身上的慕無君。
眼底晦澀不明的情意和侵占欲,便是隔着這老遠,都叫人看得心驚。
唯獨那被看着的人,因着眼盲,對此一無所覺。
而那叫阿竹的男人,也因時刻注意着妹妹的一舉一動,完全沒注意到,另一側身後人的眼神。
他趕忙收回了目光,難怪世子那日要那般說,原來就是為了将人诓騙回京。
或是有人通傳,幾人進正堂時,屋裡已經坐滿了人。
原本還有些聲音的正堂,在看見慕無君進來後,紛紛閉上了嘴。
阿竹哪裡見過這般場景,牽着沈聞笙的手,一時有些不知所措,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。
反倒是一旁看不見的沈聞笙,顯得鎮定了許多。
“阿竹兄和阿笙姑娘不必緊張。”
目光自沈聞笙的臉上劃過,慕無君安撫了一句,卻在擡眼看向堂内衆人的瞬間,目光淡了下來。
“好小子,怎麼這會兒才回來?”
廣宣侯人高馬大,氣勢逼人,滿堂之中,隻有他看見慕無君回來,是笑着的。
“受了些傷,不過如今也算是好了。”
像是當屋裡其餘人不存在,慕無君垂眸解釋了一句。
廣宣侯目光才掃過慕無君身後的兩人,在沈聞笙格外有些出衆的容貌上頓了頓,卻也沒多說什麼。
之前慕無君同他傳過信,自然知曉這是他兒子的救命恩人。
“世子回來的倒是快,再晚些,恐怕侯府就要辦喪儀了呢。”